【江南小说】搁浅
时间:2022-04-23 浏览:17次
1
“小羽,此是何曲?为何如此哀伤?”我远眺天际,面色冷峻,目光炯炯,沉声问我身后谈琵琶女子。
“此曲名东风破,传离殇之意。风,你不愿留下吗?”背后女子言语幽怨而缠绵。
“我去意已决,你这又是何苦?”我转身,入眼即出尘之颜,超凡之媚。
“我并不愿勉强于你,只是情之所至,曲自哀伤。”小羽放了琵琶,面向我,款款走来。
“我常自祈祷,你会如我的花儿一般,常伴我左右,无论盛开,还是凋谢。但如今,你却是要离我而去。是我待你不好吗?”小羽拾起一片花瓣,似喃喃自语。
“你待我很好。只是我志不在此,心已天涯。”我的梦中有心存愧疚地说道。
“既然你心已定,我也不愿多说。别离之前,你可否抱抱我?”
小羽面色娇柔,令人怜爱;情之所至,令人不忍拂袖。我点点头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,触觉柔软,味微香。
“今生,我曾救你,你便只能属于我。”她突然挣开了我的怀抱,一脸邪魅的笑容,坚定地说。
我的心猛地一震,甚觉愧疚,但浪子之心,又岂是儿女情长所能改变的?
“我走了。”我轻声道别,似花般轻飘。她默然,拿起琵琶,再弹东风破。
曲子一遍遍敲打着我的心弦,甚觉难受,我于是大踏步往前走去,不再留恋。她依旧不语,只让曲调从指间溢出,飘扬整个花园。
2
出了花园,我随风而漂,居无定所。流连山河,忘返尘世;醉于天涯,醒于海角。漂泊浪子心,寂寞风与景;转身即天涯,回首亦海角。偶尔念及小羽,心黯然,神微伤,却不后悔。一日,阳光洋洋洒洒,我独自一人穿梭丛林间,想品味一份清凉,倾听一份宁静。不料事与愿违,一阵打闹声破碎了我的幻想。我循声而去,试图泯灭我已升起的好奇心。然我未及抬脚,一女子便朝我奔来,后面两人紧追不舍。我顿时心生怒意,将女子护在身后,厉声说:“你二人怎可如此无法无天?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欺辱一良家妇女!”对面二人并不欲与我多言,其中一人吼道:小子,闲事还是莫管。快闪开!”“哈哈,笑话。我岂有为自己而弃女子不顾的私心?”我冷笑道:“你们是自己走,还是要打发你们走?”“好!果然是条汉子。不过今天竟然撞上了本大爷,那便是你的不幸!上!”说罢,二人便扑将上来。于我而来,他们的身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我挥挥手,两人便在地上翻滚求饶。我无意计较过多,便拉起身边的女子,缓步而去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她。此时我们已走出那片森林,步行在一条平坦的路上。
“若离。”
“若相见,不别离,好名字!”我由衷叹到。
若离的脸上升起一朵红晕,微微醉态,便连“谢谢”也未曾出口。
“刚才那二人何以追你?”我问道。心中有一丝的猜想,并不敢妄下定论
“我本出身贫寒,因而被父亲卖与烟雾里楼。因我容貌倾城,气质无双,故一直作为妈妈的招牌。时间的流逝让我渐渐厌恶妈妈的贪得无厌,让我猛地惊喜:原来所谓的受宠只是钱财的交易,所谓的誓言只是快活后的托辞。”说到此,若离的手抓得紧紧地,面色蕴怒。“我便是逃出来的。”若离的故事结束得令人慌乱。
“噢。”我似懂非懂地点头,“那今后有何打算?”
“几多繁华,醒来只觉是一场华梦;几多心酸,又何曾在意增添减少。四海之内有缘即家,公子你以为呢。此外,公子如何称呼?”
“或许吧。我姓风,名漂泊。”
“漂泊,是风的宿命?”
“所以,我的生命里皆是过客。”
“谁何尝不是谁生命里的过客?停留时间长短罢了。”若离说道。
“也许吧。我要接着我的流浪,故而就此别了吧!”我见已无话需讲,浅浅地道别。
“你仍然不愿携我同去?”
“我的心是自由的,不愿有所羁绊,不好意思。”
“我并不愿强求于你,只是如今的我并不自由。或许下一刻我就被擒去,且将受那皮肉之苦和精神煎熬。”若离的声音飘飘荡荡,却挤满了我所谓自由的心田。我即是救了她,又怎可任由她再被擒了去;可如此一来,我的生活便不再是风了。但我最终还是点点头,答应了。也许只是长久以来的漂泊让孤独的心有了对伴侣的盼望,我想。她很高兴,欢呼着,雀跃着,淡紫罗裙随风舞,三千青丝依情飘。若只是萍水相逢,我想我并不会有情于若离,因为一见钟情于我而言只是浮在天空中的云,遥不可及。但时间常常是可怕的东西,轻易地变更了许多事物,如我与若离间的距离。
3
我们倘佯于山水间,听山,看水,不甚愉悦。我一人的逍遥成了两人的热闹,别一番的滋味,别一番的享受。咬嚼与唇齿间,香萦绕鼻腔。呼一口气,空气便变得醉人。醉于空气之时,若离常常俯下身,拾起地上飘零之物,放在嘴边,轻轻吻着。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,心底蓦地生起一股熟悉的感觉。若离,若离?许多的秘密藏于她的身上,而我却并不知晓。
“若离,你是个迷,勾人魂魄,醉人心神。”一个凉意怡人的下午,我淡然地道,隐藏一股深不可见的柔情。
“风,你漂泊不定,捉摸不透,令人神往。”若离轻轻一嗅手中之物,轻声道。
“好奇?我们的缘便只是个缘字吧。既如此,分离只是春日之红,落下是必然的吧?”我望着她的侧影,倾听她的动作,轻或重。
“取名漂泊,却还在意别离吗?”若离轻声说。接着她将手中叶往空中随意一抛,划过一条未名的弧线。
“喜欢漂泊何尝不是逃离别离呢?”我对着口气,喃喃低语。倾诉还是自语,我亦不知晓。
若离不语,仰望着天空。
我轻轻揭开酒壶塞子,往嘴里送了一小口。一丝燥热自心底升起,脑海却更加清醒。她的侧影,竟是那么地熟悉。一丝幽怨,自彼此间升起,断断续续的,却又清晰可闻。倘佯于心海,游逛于记忆,我并未收获良多,反倒为本已模糊的东西加之一薄纱,令其愈加神秘。
若离?若离?
心里被这名所占据着,不自主地,无可拒绝地。
“你可有听见?风在微微哀鸣?”若离的话轻飘,却令我脱离了彷徨。
“我并未听见。”我漠然。风的哀鸣与我何干。
“你心里有事,故而不能专一。这风,你自是无法听懂。”若然转过身,素颜。“你心有羁绊,漂泊已不再是你。”
“暂时之困罢了,又何须杞人忧天。天涯咫尺,方是我的梦。”我淡淡地说道。风景若真迷人,羁绊又如何?只是,若这风景是你,我又如何愿意告诉与你。无法给与的幸福,何必让其萌芽?
“你若执意如此,将来定会悔之恨之。人总需要一个家,不能永远寄身于天地。侣山水而友风云固然是人间极乐之事,但定居的温暖又何尝不是人间正道呢?”若离说。目光如一泓秋水,迷人于无痕间。
“定居便是一份责任,而我的心又如何甘愿终身困于一份责任的牢囚中?我确是不能给予定居的温暖,而所谓伊人,需要幸福。”我的信仰从未变,只是,若离,你会?
“伊人之愿,又岂是你能猜到的。所谓责任,不过是托词罢了。”若离一脸平静,语气淡漠地说道。
“或许如此。但如今我只想让心游于丝丝漂泊中,品味风之自由。”我看着她,说。
一阵风飘过,舞起衣袂,哗哗然。
“那我呢?”若离说。
“你是这漂泊旅途上的风铃,模样精致,声音清脆动听。我许是且听风铃,却不会将风铃系于我的腰间。”我如是说道。真实的虚伪何尝不是美丽的真实呢?
“只是路人吗?”
“你是别致的路人。你悄无声息地步入我的心田,撒下悸动的种子,然互静立一旁,期待其成长。只是我如何能使它开花?”我的心颤动了下。虚虚实实,实实虚虚,确是我永远的招。
“你只是不愿面对吧!”若离轻叹道,“带我去你的家,可否?”
“我的家?”我微微惊讶。
“每一个漂泊之人,皆有一个家.。”若离说道。
“好把。若离,你喜欢我?”我问。
“是。”
4
我的家是一片竹林。并不奢华,只有淡得怡人的雅趣。
许久以前,我飘飞于竹林间,肆意挥剑,剑至竹断。及至兴致已去,方收剑歇息。此时残竹满地,叶仍飘零。我便拾起了竹子,于竹林深处,盖了间竹房,取其名曰:漂泊。
竹房,就是我漂泊的归宿。东风曲破便作于此。
我和若离在傍晚时分步入了这个绿色的世界。一缕黄昏,竹隙间,飘然落下,苍老了记忆中的景。黄昏多愁景多意,一丝一毫去虚实。我自是从时间的年那头来,竹林又何尝不是呢?
若离撇下了我,径自往前而去,衣袂飘飘,身影婀娜。回头,许会倾城吧?但那倾城之人,又有几个不是祸水呢?
我没有随她而去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寻觅。一点一点地收获,以及不时变换的神情——微笑,蹙眉,平静,或是浅浅的哀伤。如若她真是喜欢于我,那我的欢喜与哀愁又何须细细倾诉?这竹,这风,这绿,便是全部的答案。
若离停下了脚步,许是看到了什么,不言不语。我心里有点惊讶,便走了过去。
她站在一个碑面前,碑上刻了一行字:竹林荒草间,东风常自鸣。一弦一思念,一轴一人生。见我过来,她转过头,一脸迷惑。
”为故人而立。”我淡淡地道,心里却有一圈圈的波纹荡着。
“故人?”若离问。
“既是曾经的路人。今已别离,各居一方。”我答道。
“依碑文之意,此人自是你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人,为何未见你提过?”若离走上前去,轻轻荡着碑身的尘埃。
“既是故人,又何须再提?”我似是而非地答道。
“好一个人‘又何须再提’”若离突然杨高了语调,面色凄然地道,“风,你可知道,你的内心有多记着这位故人?”
我惊讶地看着若离,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你的漂泊皆是因她?”若离见我不答,继续问道。
“若离,你很聪明。聪明虽好,却也会惹尽烦恼。她与你无关,你又何必在乎?”我心里有点愧疚,缓缓地道。
‘那你又为何携我同游?”
“你的侧影有她的味道,我听得见,闻得到,我无法拒绝。”我说。
“影子?”若离的眼神变得怪异,“她的影子?”
“我自知愧疚于你,也不愿继续如此下去,因而愿意带你回家。如今,你已明白一切,是该离去了?”我淡淡地道。即使心有不舍,又能如何呢?
“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吗?”若离语调稍缓,有着一丝无法理解的意味。
“当断即断,留恋只会愈加伤痛。”我看着她背后轻轻摇曳着的竹子,道。
‘也罢,既已打算来此,便已将此处作为离别之地。”若离淡淡道,“离别之前,可否愿意为我伴奏一曲,借我宝剑一舞?”
“我并不会弹奏曲目,宝剑乃我不离身之物,亦不能借你。用其他方式离别吧。”我说道。
“不离身之物吗?怕是她送的吧?呵呵。”若离自嘲般地笑笑,“我有美酒一壶,以酒相别吧?”说罢,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酒瓶,一朵兰花
浮于酒瓶之上。
我并不知她有酒,一时惊愕。
“此酒下肚,今后形同陌路。”若离说罢遍将酒壶送至嘴旁,轻轻抿了一口,然后将酒壶递过来。
我看着她,又看看酒壶,心里五味杂陈。转身,即落泪?
我终于将酒接了过来,并且往嘴巴里猛灌着。酒已穿肠过,此情不再流。
这个时候,一阵小声在竹林间弥漫,邪魅得令人恐惧。我四处搜寻,最后才发觉竟是若离在不停地笑。
“若离?”我轻声唤着她的名字。
“风,你知道吗?”若离说,脸带怪异的笑容,”这竹林即将成为我们共享生命离去的凄美的地方,你开心吗?“
“若离,你怎么了?”我问道。
“刚才所喝之酒,已是我最后的答案,而答案里有死亡的钥匙。”若离的身子有点摇曳,嘴角淡淡猩红。
“你,你这又是何苦呢?”我感到生命力一点点从我身体被剥去,双眼沉重。
“还记得吗?”若离缓缓朝我走来,脚步沉重而吃力,“我说过,我今生救了你,你便是我的。”
“你,你?”我不敢相信我的推断,也无力再去证实。
“风,好好看着我。”若离说着便将手放到脖子处,轻轻地揭下那张美丽的容颜。
“我美吗?”若离在离我半米处停住,问我。
“你真傻!”我怅然。
“我原以为,我换了模样,你便会喜欢与我。只是我却不知,你的心早已搁浅在她的爱上。而我的爱已经搁浅在你的身上,再也无法起航了。”若离凄凄然,低语着,“风,我想在你怀中离去,可以吗?我知道路上你会伴着我的,我害怕孤单。”
“小羽,唉!”我自始自终不愿相信若离就是小羽。
我奋力地走过去,轻轻将小羽搂入怀中。她笑的很灿烂,似天际的晚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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